着大哥哥笔挺的身躯走了出去,朱阮阮唇边浅浅一笑:“是吗?”
江朗亭万万不曾想到自己正在练功的紧要关头居然走火入魔,若只是这样也好了,差点丢了性命不说末了居然还捡回来一个小祸害。朱阮阮那丫头分明是有所图谋,根本就是有备而来,现下说的每句话似乎都是意有所指叫自己招架不住,仿佛每句话都是试探与进攻。
这个三十岁的男人蓦地觉得有些害怕,朱阮阮好似是个极有耐心、极有功夫的猎豹,一只刚刚长大但是没有多少经验的小猎豹。
这样一个新手虽说不擅长手段,但是对自己的猎物有着过分的热情与执着,野心勃勃,全神贯注。
他原本想问问朱阮阮为什么来,但是听了一句近乡情更怯竟然住嘴不敢再问,生怕这丫头说出什么没法应付的话。仔细想想江朗亭干脆是浑身冷汗——千里迢迢来了这琅琊谷,为了个什么?
他不敢问也不敢听,朱阮阮这回事也就算了,可自己的眼睛瞎了那乌孙王室的密经怎么练?自己怎么破了锁魂咒?
这样一想才是真的伤心了,觉得前途渺茫,眼睛瞧不见心法练不成,施儿找不回,自己可算是真的完了!
江朗亭因为这境遇催生出了无限绝望,眼前并不是黑麻麻的好似是谁给自己蒙上了一条白绢,于是什么都看不见,他恨不得抠抠自己的眼珠子扣掉那团子碍事的浆糊。
他没心吃没心喝没心睡觉,于是更加没心思去照料那个卧病在床的朱阮阮。
他初初只是想办法治眼睛,后来干脆是练功以毒攻毒,可又是练到了密经的第六重上回卡住的地方再次卡住,丝毫没有进展成了跨不过的难关,实在是叫他头疼欲裂,真是没有办法,他根本就跨不过。
本来就瞧不见,难关过不了,江朗亭就止不住的焦躁不安,这样焦躁不安之后他更加练不过,于是越急越慌,越慌越乱,乱到最后他干脆躺在地上躺了眼泪。
朱阮阮再次将他从山洞中捡回来的时候基本就是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