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唐主事垂头丧气,“是能查出章鹤书到底是拿哪年的牌符改制的就好了。”
谢容与应这话。
确实是大海捞针,可他们这一路走来,哪一步不是这样艰难,那些难能可贵的线索,哪一条不是从浩繁的卷帙中索出来的?
出了大牢,外头夜风正盛,谢容与一刻不停地回了府衙,曲不惟那边已经留了人盯着,但他做事谨慎,牢房刚增补了人手,为防出岔子,今夜是法歇了。他唤人拿了颜盂的供词,正细,这时祁铭带着一个内侍进来值房,“殿下,长公主称是想见您。”
“这会见?”谢容与。眼下已经亥末了,他到了昭允殿,只怕子时都过了。
“是。”内侍是昭允殿的人,十分信得过,“长公主说多晚都着,还请殿下一定过去。”
谢容与了这话,不能推托,简单收拾好案宗,跟着内侍往昭允殿去了。
外间风声渐劲,虽然是寒夜,也能瞧见天上厚重的云层。近日朝务繁忙,到了这个时辰,玄明正华外各个值房都点着灯火,谢容与顺着未歇的灯一路到了昭允殿,阿岑把他引入长公主的内殿,随后掩上门退下了。
内殿四明,长公主穿着一身宫装,待谢容与见完礼,淡淡说:“不是我见你。”
她随后站起身,“元嘉,你出来吧。”
屏风后出来一人,章元嘉朝谢容与盈盈施了个礼:“表兄。”
他们这一辈大都年纪相仿,谢容与身为长兄,却是最疏离的,平心而论,章元嘉与他并不很熟,只是在宫宴上略有交集罢了。但,今夜既然决定见谢容与,她已想好了该怎么做,是以待长公主离开,章元嘉径:“表兄,日前表兄赶赴陵川,究竟在查什么,元嘉已经知了。”
小上还搁着半碗参汤,章元嘉身怀六甲,是不该熬夜的,大概是靠着参汤才撑到这时,谢容与答这话,先请了章元嘉坐,随后才站着回话,“皇后娘娘怀有龙嗣,安心养身便是,前朝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元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