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岚虽然糊涂,但是不傻,临走前,他弄清楚了侯爷犯下的所有罪行,大概觉得无法接受,所以无论如何都想离开。他还说,也许不会回来为侯爷送行了。”
曲不惟并不为所动,他只是别开脸,“混账东西有多远滚多远。”
谢容与续:“不过他临走前,为侯爷赔清了礼部清算的账目。不只七十万,他赔了一百二十万。中州侯爷的私库由他做主直接充公了,这些银子是他把家中值钱的东西、这么多年从他各处搜罗的宝贝变卖了凑的。他来还想赔得更多,但实在拿不出来了。侯爷知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吗?为他说,除了该赔付的七十万,他更该赔的是侯爷欠下的人命,可惜那是无论赔多都无法挽回的。”
“王知侯爷今日无论如何都不招出章鹤书,必定权衡过利弊。但你想过停岚真正想的是什么吗?他掏空银子时在坚持什么?他又为什么离开?”谢容与。
“还有。”谢容与上前一步,在曲不惟的草席边上搁下一只小巧的玉如意。曲不惟神情一滞,这枚玉如意正是古越青铜裹玉如意,流传了千百年,后来到了曲茂祖母手上,祖母临终前把玉如意给了曲茂,曲茂这个人喜新厌旧,只有这只玉如意他一直珍藏着,是他最喜欢的,“停岚为了救侯爷,把这只玉如意当了。无价的古玉,只换来区区三千,太不值了,我费了些功夫赎了回来,侯爷留在身边,这些日子做个念想吧。”
谢容与罢,不再理会曲不惟,径出了牢房。
牢外的唐主事迎上来低声,“殿下,曲侯会招么?”
“不知,试试吧。”谢容与着眉心。其实玄鹰司近日对颜盂的审讯并不顺利,归根就地还是在于他们找到切实的突破。
“当初曲不惟买卖额,章鹤书为了安抚蒋万谦人,承诺到洗襟台重建,以一赔二,还给了空白牌作保。那牌闲仿制不出来,只能由当年的士人牌符改制,可惜太难查了,咸和十七年、昭化元年、昭化七年,那么多士人牌符,谁知章鹤书挑的是谁的,无疑于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