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余菡提起这河东狮,孙谊年必要跟着谩骂两句,今夜他听了这话,沉默一阵却道:“你……以后莫在外头这么编排她,让人听到终归不好。”
余菡一听这话就来气了,“我编排她?她不是河东狮吗?这么些年了,我处处为家里着想,她却死都不让我进门,都是一家人,看我伶仃一人住在外头,她倒忍心!这庄子,除了大,再没别的好了,从前还有个绣儿陪着我,眼下倒好,绣儿被人强行带走了,我身边连个贴心的人儿都没了。”
孙谊年看她一眼,“绣儿是早上被带走的吧?”
“你知道?”余菡一愣,“你既知道,怎么不派人帮我拦着?那来的是个什么人啊,长得倒是俊,派头也大得很!连京里的官爷见了他都不敢大声说话,还非要带走我的丫鬟。”
孙谊年听了这话,却没吭声。
“不过……”余菡语锋一转,语气柔了下来,“他长得可真好啊,说真的,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俊的人。”
孙谊年冷哼一声,将手里的茶盏往一旁一搁,“你就知道俊的。”
“那可不?”余菡的指尖顺着他的后颈滑向胸膛,随后狠狠一点,“我呀,要是遇到更俊的,就把你给蹬了,让你日日馋着我,却吃不着。”
孙谊年一下揪住她的手腕,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戏子就是薄情。”
“你不就喜欢我这点薄情吗?”他有点用力,揪得她很疼,但她喜欢他这样,她觉得男人就是要这样才有气概,娇声道,“咱们呀,就是水情缘,天一亮,珠儿没了,我就把你忘了,要叫你好好伤心一场呢。”
她看着他,又道:“再说你这几年,没有当初那么俊了。”
余菡初遇孙谊年时,他刚过而立之年,生得平眉长眼,个头也高,虽然蓄了须,也算是美髯公,也不知怎么,不过几年过去,他瘦得厉害,年不及四十已然显了老态。
男人也怕容颜迟暮,也怕拿来与人做比较。
余菡的话,一句一句戳到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