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时细心送过伞。
一个腿脚不便的人当然不会从遥远的边城千里迢迢来到燕城,还凑巧出现在他身边,只能说明从一开始便是严雪宵的人。
他的脑子里划过某种可能,胸膛下的心脏控制不住地跳动,匆匆跑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行李箱的最内侧翻出一个小盒子。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不敢触碰般缓慢打开盒子,天鹅绒的衬饰中放着一枚祖母绿胸针,与他奶奶送给严雪宵的祖母绿戒指是相同的打磨手艺,泛着同样温暖的微光。
这是他生日当天收到的唯一一份未署名的成年礼,他一直不确定是不是严雪宵送的,毕竟他们足足半年没有联系,他没想过严雪宵还记得他的生日,不敢想严雪宵还记得他的生日。
他现在能确定了,是严雪宵送他的生日礼物,望着祖母绿流淌的光,重逢后盘亘在心头的陌生感蓦地消失。
即便音讯全无,在他生命中每一个重要时刻,严雪宵都未曾缺席,以他毫无察觉的方式参与他的人生,陪他从黑暗走上光明坦荡的未来,而他一无所知。
安静的病房里,阿裴看着站在窗前的严雪宵说:“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
严雪宵静静敛着眸,身上围绕着冷冽的气息,明明五官极为出色,却很难让人生出接近的想法,越来越看不出当初穿白衬衫的模样,像是在等那只摇摆不定的小狼崽上钩。
正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人叩响,他站起身看了眼,面露迟疑:“是许信。”
“让他进来。”
严雪宵眯了眯狭长的眼眸。
阿裴打开门,许信瑟缩着进到病房,惴惴不安说明来意:“知道你病了本来不想打扰你,但我手上实在没钱,要债的催得紧,不得已才找到你。”
“多少?”
严雪宵淡漠问。
许信不好意思地说了数,比上次的数还要大:“我一定会还的。”
严雪宵看向阿裴,阿裴将许信要的数目给了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