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雨压到枕头上,咬牙道:“五块钱?老子做鸭都不止这个价!你平心而论,我这种,一晚多少钱?”
宋知雨咬着嘴唇,晕乎乎说:“五十块一次。”
“那你把昨天晚上的二百五十块结给我!”说着,严越明就把手伸进宋知雨的衣服里,要钱要债又要命。
那本西班牙故事集被扔在床头,书页翻飞,翻到那一页:【不吝啬赞美,清晨枕边带露水的花束比钻石珍贵,只因为爱而接吻,性是相爱的途径而不是目的,爱让人圆满而非堕落痛苦,相信恋人的坚贞不渝。】
那一页被严越明折了一个角。
严越明和宋知雨在这间旅馆里待了整整七天。
每天早上,严越明都会把一天现结的工资用橡皮筋捆好,塞进宋知雨那个藏钱的小盒子里。但是他会偷偷藏一笔钱,用来买一包便宜的烟。他烟瘾不大,一包烟能抽很久。
宋知雨在厕所里,看到自己手指上那枚水笔画的蝴蝶结终于消失了。他很小心地不让水沾到它,用创口贴作伪装,就是怕严越明笑话他。
宋知雨知道一切都要到尽头了。
黄昏时分,蓝色海洋上飘着几只帆船,远远的,海鸟像逗点,一颗颗码在水面的蓝色波纹上。天气热得路边小狗吐舌头,蔫蔫地趴在树影下。
宋知雨和严越明走在路上,宋知雨口袋里揣着严越明挣来的钱,他说要去吃一顿大餐。
但是路过教堂门口的时候,有小孩挎着破帆布袋兜售漂亮石头,盯上了他们,求他们买一颗。
严越明兴致缺缺地看了陈旧绒布板一眼。他可看不上这些,“我们走吧。”
宋知雨弯腰,用手拨弄一枚蓝色戒指。小孩赶紧说,是帕托石,上好的帕托石。
严越明还是第一次听说,帕托石还能分个三六九等。
这枚戒指做工很差,帕托石颗粒又小,纯度又不高。严越明可送不出手。
宋知雨拉拉他的衣袖:“严越明,你买一个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