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此种种劣迹,可说是数不胜数!”
听了焦顺这洋洋洒洒,太上皇不自觉坐直了身子,脸上的惊愕之色渐浓。
这其中,只有三分是震惊于乌西国工人的惨状,倒有七分是震惊于焦顺竟然毫不犹豫,道出了这等不利于新政的言语!
以至于在焦顺的话告一段路之后,太上皇下意识脱口问道:“你就不怕这番话传出去?”
焦顺淡然自若的答道:“臣所说句句属实,无不可对人言之事。”
听他如此坦然,太上皇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他原是憋了一肚子话,要当面驳斥焦顺这个新政的旗手,却哪想到都没等自己开口,焦某人先就扯了白旗。
这时焦顺又继续道:“诚然乌西国通过对外输出工业品,积攒了不少财富,但这对我大夏却未必适用——我大夏的仅靠丝绸、瓷器等物,对外贸易时便已经获得了巨大的盈余。
“就连乌西国每年也要拿真金白银采购我国之物,甚至还因此背上了不小的财政负担,前些年乌西国之所以侵扰我朝海疆,正是意图靠武力扭转这个不利局面。”
“所以对我朝而言,即便能产出更多的工业品外销,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甚至可能还要为生产太多卖不出去而发愁,这也是朝中大臣对新政不以为然的原因之一。”
“所以臣才会说,若仅以我大夏的国情来论,新政的利弊难以衡量。”
太上皇越发迷惑了,焦顺先后这两段话,几乎是把工业革新贬的一无是处,只怕朝中大多数文臣针砭新政时,都没有他说的这般入骨三分。
但偏偏他又是新政的核心人物,皇帝最倚重的心腹……
太上皇忍不住质问:“伱既知新政的弊端,又缘何一味逢迎圣意,难道是想助纣为……”
说到半截,太上皇又觉得不该如此形容自己的儿子,于是及时收住了话头。
“望太上皇明鉴!”
却听焦顺慨然道:“臣并非一味逢迎圣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