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照旧往两旁打开,更麻烦的事情发生了,他确信自己没用窥伺,反正他一时半会也不敢用,但他既看不见走廊也看不见住客,只有一间无法望到尽头的手术室在他眼前。一张张静止的蓝色挂帘和瓷砖墙壁将其分隔开来,切出许多方格形的床位和单间。
摆在宁永学面前的是一张血淋淋的桌子。桌面上有个脏污的托盘,非常显眼,托盘里胡乱堆放着钳子、镊子、针管、剪刀、绷带、骨锯,沾满血污的尖锐金属令人相当怀疑其真实用途。
“真不走运啊!”雨衣男语气夸张地感叹说,“不过有你陪着,我感觉还是挺不错。”
宁永学没来得及和他谈谈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电梯门关闭之前,忽然有人敲击按钮,发出沉重的咔嗒声。手术室里惨白的电灯闪了一下,将一大片扭曲的阴影缓缓投下,朝电梯间涌了过来。
来人是个格外高大的男性,不过并不比宁永学高太多,头上套着麻袋所以无法看清面孔,扭曲的阴影正是他拖行的袋子投下。一堆肉块似的东西在麻袋里蠕动不停,渗出大片血迹。
宁永学决定管他叫麻袋男。
他和麻袋男对视了一阵,面色木然。后者先是困惑地扭了扭脖颈,发出渗人无比的嘎嘣声,然后又把头探向电梯间内侧,好似想要找什么人似得。宁永学回头一看,——雨衣男竟然消失了。
这回真的只有他们俩了。
电梯门缓缓合拢,但麻袋男又按了一下开门的按钮,让其重新打开。
宁永学也扭了一下脖颈。“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人。”
麻袋男比了一下手术室,示意他往里走。
作为回答,宁永学砰得一巴掌拍在关门按钮上。不过声音刚刚响起,他就马上感觉到异常,——他感觉到从麻袋男躯体中喷发的腐败臭气,连刺鼻的酒精气味也无法遮掩。
麻袋男松松垮垮的肌肉紧绷起来,缠住他破烂医用外套的绷带也被撑起,一条条蚯蚓似的粗壮血管往外膨胀、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