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里,对张望走廊没了兴致。
也许从不同的角度看待曾经熟悉的地方,会得到不同的感受。他记不清这话是哪本书里的内容了,不过此言极是。
第一个活人恰好在他所住的楼层现身,是个身姿轻盈的少女,约摸是个高中生,和白尹差不多大,黑娟似得短发令人印象深刻。
她穿了一身风格古朴的男式外衣,除了黑色颈环以外,色调几乎都是浅灰色。她看似衣着朴素,饰有皮毛的靴子却精美绝伦,加上那身优裕的气质,实在和这破败的公寓格格不入。
她举止优雅,眼眉间的神情沉静透明,多少给这阴暗的环境增添了一些美好的气氛。看到宁永学站在电梯间里不作言语,她稍稍偏头,发丝下落,目光带着些困惑。
然后她往后退了一大步,目视电梯门缓缓关闭,将他俩隔绝内外。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往后退?
倘若第一个活人给阴暗的环境增添了美好的气氛,第二个活人就是在让这地方变得更糟,今天分明没下雪,来人却踱着湿漉漉的脚步跨进电梯间,带来一阵潮湿的怪味。
这人身材臃肿,穿着一件灰蒙蒙的雨衣,还把兜帽扣在脑袋上,掩住了湿漉漉的头发,仿佛要穿越沼泽似的。他就站在宁永学一旁,脸皮苍白、水肿,躯体肿胀,眼珠子仿佛死掉的鱼一样浑浊,还楞楞地转了转,朝他盯过来,却没有聚焦。
昏黄的灯光在他脚边投下扭曲的长方形。
“你是新住客?”穿雨衣的人忽然问道,嘴巴里发出湿漉漉的啪嗒声。
宁永学决定将他称为雨衣男,就像他曾被考察的同伙称作风衣男那样。
“我是来退房的。”他说。
“退房。”雨衣男点点头,重复了一遍,还咧嘴一笑,仿佛这事很值得他发笑似得,“真不错,退房,——真不错。以后我们俩会常见面的。往好点想,至少你不用走楼梯了。”
宁永学只觉得莫名其妙。
电梯来到下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