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拱:“孔老夫子此句,正说明了,人当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大丈夫当先使家齐,再为国效力,国事既毕,当效力于天下。为整个时代尽一份力,这只是因人力有限,固当认清自身,并非告诉世人,天下轻于国事,国事轻于家事。同样道理,若在为国为家之余,能够如写下《离骚》之屈原,传下《论语》之孔子一般,在身后留下百世传唱之作。岂非正是我等文人之向往?诸位敢说,你们都无此追求?”
众人怔了一怔,毕竟都是读书人,若说没有留下传世之作的追求,那显然是自欺欺人。虽然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但日常为一首诗、为一幅画、为一支曲乐,绞尽脑汁,挖空心思,自是都希望自己所作诗句能够如《高山》、《流水》一般千古流传。
尤其是那些女学生,八大洲上,不管是哪一洲,女子都不能参加科考,也难有功名,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双月华明珠,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夏萦尘,治国也好,平天下也好,对她们来说,都是无力理会,也无法理会的事,既然如此,她们辛辛苦苦读书,除了追求琴棋书画之极致,还能做些什么?刘桑将美学置于国事之上,虽然听着有些荒唐,但却是以“百世”为着眼点,自是不无道理,同时也让她们觉得,自己虽然不能参与国家大事,只能吟诗作画,但论起格调,却也不输于人,不由得纷纷点头。
但那些思越集一众才子,如何肯轻易服输?
姬喜冷笑道:“阁下虽说得漂亮,但言行不一,不过是个绣花枕头。”
刘桑笑着在一旁坐下,道:“怎么说?”微抿旁边侍女端上的茶水。
姬喜鄙夷地道:“阁下既说为国为家之余,留下百世传唱之作,是尔毕生追求,可知亦是认识到国事家事之重要。然而现在,和洲一片大乱,朝纲不振,百姓流漓,令夫人率兵平叛,置身沙场,阁下不留在和洲,为家为国,造福于天地君亲、黎民百姓,反至我中兖游山玩水,如此不顾大局,耽于享乐,还说什么要流芳百姓,阁下确定不是要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