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心狠手辣的傅丞相一贯厌恶血腥。
白鹰便一路拎着这早已满身是血的白衣少女,快马加鞭直奔丞相府而去。
傅长凛策马走在队伍最前方,与临王府正门错身而过时,他忽然无端冒出一个念头。
那乖软娇气的小郡主还苦苦候在府中么。
打更人敲响最后一声更,恍如渺远天际偶尔掠过的飞鸟。
某种诡异的惶恐与不安如蛇一般轻而快速地爬过他心头。
傅长凛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狂风骤然卷起,天际坠坠的红光仿佛神明无声的注视,暴雪席卷而来。
“待初雪来时,我陪你一起去看。”
“你可要早点来,也好赶得上我的及笄礼。”
他又毁约了。
傅长凛出神一瞬,轻淡地想道。
明日登门,大约要好好哄一哄这个千娇百宠的小宝贝疙瘩了。
聘财送至,便可议定婚期了。
一晃十二年,当初那个软糯爱哭的小家伙,竟已是及笄的年岁了。
出神间,快马已过了临王府正门,在滔天怒卷的大雪中扬长而去。
倘若那时他肯侧眸瞧上临王府一眼,便可看到这世上最哀戚也最悲诀的一副容色。
便可看到,那位天真烂漫且软糯娇气的小郡主,那双如明火渐熄的黑眸。
连天不休的风雪如坠坠天幕一般笼罩整座王城。
傅长凛遍召京中名医,才勉强吊住了季月淞一口气在。
他一心惦念着小郡主,天还未破晓,便带着车马百驾,一路铲开街市上足有一人高的滔天积雪,浩浩荡荡往临王府而去。
万贯聘礼从临王府阶前直排到西街尽头,却尽皆被临王府高门紧阖拒于门外。
时辰尚早。
傅长凛叩响了高门之上衔环怒吼的狴犴,小厮将朱门打开一条细缝。
见是这位昨日毁约的姑爷,第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