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却不是敞门相迎,反倒砰一声将正门阖了上去。
傅长凛眸色一沉,却维持着平和温然的神情,风度卓绝地再叩了叩门。
丞相府的老主簿揣着手在凛冽的风雪中瑟瑟发抖,朗声叫门道:“相府聘财已至,劳驾您通传一声。”
今日风雪虽盛,却挡不住街坊四邻围观热闹的心。
这位傅丞相昨日毁约,在约定的下聘之日高高在上一般晾了临王府一整日。
天和城中皆以为,傅丞相今日一早大约便要一封朝奏直启圣上,抗旨拒婚,休弃了那痴缠他多年的娇纵郡主。
却不料今日推开门,瞧见的是这样一副聘财堆溢的情形。
临王府迟迟未有动静。
傅长凛沉着脸第三次叩响朱门时,里头终于有人恹恹地开了门。
老管家不待他宣明来意,便一拱手恭敬道:“傅丞相,还请回罢。”
傅长凛早料到有此情形,一把抵住老管家将要阖上的正门。
习武之人力道极大,老管家一时争不过他,不好轻易开罪这位心狠手辣城府极深的丞相爷。
他吹着胡子,勉强恭敬道:“我们小郡主不懂事,您昨日毁约已是给足了她教训,便请高抬贵手,放过她罢。”
傅长凛手中暗自用力,谦和却强势道:“刘叔,昨日事出有因,劳您通传一声,本相与王爷面谈。”
错乱的风雪从门缝中汹涌地灌进来,刀子一般割得人生疼。
老管家与他僵持许久,见这位傅丞相实在来势汹汹,只好松口道:“那您且稍待片刻,老奴这便去通传。”
傅长凛面上一派温和,手上却仍牢牢抵着门。
他身量极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位垂垂老矣的管家:“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