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被风一吹,似雪般落在他的肩头和袖袍上,来来往往的从侍没一个能瞧见他。
不多时,那些从侍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样,一个接一个退出了院子。
宋玲珑走了出来。
“今日我非君主,无需行礼。”他在宋玲珑福身之前开口。
他开门见山:“你那日说的话,我回去仔细思量过了。”
“世家盘亘已久,错综复杂,非一日能除尽,中正十二司建立不久,要忙的事太多。我虽为君主,也觉分身乏术。”
他垂着眼睫,刻意压制剑意时,人如初雪般清冷。
“你要不要来帮我。”
宋玲珑似有所感,她沉思半晌,抬眸时眼里亮晶晶的,问:“你想让我入宫?”
秦侑回颔首,说是。
那年梨树下,他同她承诺了三件事。
——她若入宫,帝后与君主同尊。
——他并不管束她,她在星宿阁是什么样子,入了宫,就还是什么样子。尘游宫随她来去自如。
——任何时候,他不会闹出折辱发妻的事来。
君主大婚,婚期定在半年后的秋至,天祭台上,他们举杯对饮,结为道侣。
当夜,尘游宫灯火通明,大红的“囍”字贴在门扉和楹窗上,彩色的琉璃灯高悬在巨树梢头,庭院里,月光如水般洒落,波纹和树影摇曳,漾漾荡荡。
饮过合卺酒,再将两人剪下的发放在小盒里,喜娘连着道了一溜的吉利话,嘎吱一声合上了门。
新人对坐,彼此相视。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事实证明,性情冷淡的男人,哪怕是成了亲,娶了妻,一夕之间,也依旧改不了性子。
秦侑回站起身,行至桌边,眼里沉浮不清,一身红色的喜服,金色玄鸟镶白玉的腰带束着腰身,愣生生将那股凌厉的剑意压了下去,而红烛下,他那双微微垂下的桃花眼,实在是太勾人。
可那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