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手上有一门生意,正是曲家的主顾,把曲家的营生断了大半,曲池忙于此事,迟迟未有信。”
“火是因何而起?莫不是那姓施的小子纵人放火?”
“明面上是邻船的两个商客起了龃龉,不慎闹出来的。”张圆翻开书案,捂住胀痛的眼,“我找到一桩小案,明日呈到巡盐大使手中,兴许能挖出些东西来。”
杨夫人叹了口气。
张圆找到的是一桩不起眼的小案,盐运提举司有个小吏,此人负责已勘合盐引单据的造册,此前这小官因污损几张库中旧引被同侪告发被惩。张圆把此案翻出来,是发觉案中蹊跷,这小官污损的旧引,都是出自施家标船,其中的一张,就是那个淮安批验所的验官勘合过,拿在手中存疑,故而逼停平贵停船的引子。
这两桩案子合二为一,就是一桩案子收尾首尾。
火烧盐船后,施少连手中许多营生都因此中断,施家势头一下颓然不少,他在外时有不顺吃瘪,将那一等营生都慢慢收紧,近来常有空在家,或跟孙先生清谈,或陪甜酿湘娘子出游,或去天香楼宴客,倒是少了许多杂事。
杨夫人陪同甜酿暂住在施家,有时留在府中,有时也出门见友人,这已是七月末的时节,暑气渐退,夜晚开始凉爽起来。
甜酿仍是吃着御医开的药方,这药一日两次,晚上临睡前有一碗,吃了一个月下来,御医来看过一次诊,见她脸上渐有红润,手足也不再发冷,月事也调合好,增减了几味药材,仍吩咐她每日喝着。
湘娘子归期已定,回程的船已泊在渡口,只等她动身,这一番回去,还不知何时能再见,湘娘子对着施少连几番感慨,最后殷殷劝他:“你我相处虽只有四五载,我却一直把你当子侄对待,金陵卧虎藏龙,你事事小心,虽是心性好强,但有些事也得适可而止,切勿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是自然。”施少温声道,“湘姨保重。”
湘娘子看着不远处的甜酿,又道:“你和小九若是依着约定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