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杨夫人携住手,语气恨恨:“干娘问你,你当真要嫁给那个施少连?”
屋外有小婢女恰煎好药,将药碗端到甜酿面前:“夫人,药好了。”
杨夫人闻见汤药的苦气:“这……”
甜酿银勺搅了搅,轻声道,“是调养身体,生养子嗣的补药。”
一碗热辣辣的汤药喝下肚。“近来请了个医术很好的老御医来诊脉,干娘,兴许我很快也会有个孩子了……”
“不知道孩子养起来是否容易,我害怕我会变成一个名不符实的母亲。”她捂着微烫的药碗,笑了笑,“我心底真是好慌张。”
“你以前在钱塘,我多次劝你生养,你嘴里应着,心里却总不太上心。”杨夫人沉郁道,“那时候曲池也纵着你,带你两人去庙里求子,你两人也只顾自己玩乐。”
“人总是会变的。”她将碗递在小婢女手上,抿了颗蜜饯在嘴中,“成亲、生子、操持中馈,乃是女子必生之道,凭心而论,以我的年龄、过往,能有如今的日子,已经不知好过多少女子。”
“我是不是醒悟得太晚了。”她眨眨眼,突然朝杨夫人调皮笑笑,“还是为时不晚?”
杨夫人看着她,长长久久,叹了口气:“好吧……好吧。”
杨夫人趁空,去见了一趟张圆,张圆桌上堆着厚厚的案牍,一支朱笔在纸上圈圈点点,见杨夫人过来,作揖请安:“夫人见了她,如何?”
这些日子,她是冷眼看着施少连和甜酿两人,算是举案齐眉,恩爱有加。
“我原想带她回钱塘,如今看来……我劝不动,就留在金陵看着她。”杨夫人对张圆道,“既然她点头,那她要往悬崖底下跳,我也替她垫在下面。”
杨家人全都死了,剩下的这个,就随她所欲活着吧。
“曲池那边如何了?”杨夫人问张圆,“他那边可有动静?”
张圆蹙眉:“那一把火,不仅烧了施家的几条盐船,也有徽州一个商客的船泊在近旁,这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