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成做梦都没想到,最希望他去死的人不是尚轻容,而是打小的师妹,他的老师。
杨映雪没有久待,趁着夜色,带着满眼留恋,感激和恳求离开了。
文福匆匆赶来,推开书房门,看着如同冰雕一般的人,“老爷……”
方文成站在小湖畔,静静的望着漆黑的湖面,今夜无月,下着小雪,伸手不见五指之中,只有文福提着一盏微弱的灯笼跟在他身边。
风虽然不大,可是冬夜裹着雪花,带来冰冷丝丝渗透皮肤,浸入骨髓,让人忍不住打着寒噤。
文福顾不得冻僵的手脚,在一旁苦苦劝着,就差跪下来恳求。
可是这些翻来覆去的话,方文成根本听不进去,反而不解的问文福:“你为什么不走呢?”
“我走了,老爷你怎么办?”文福泣不成声。
方文成悲哀地一笑,又望着湖面,低声道:“我这一生,就活成了一个笑话,明明可以过得和美,却把鱼目当珠,最终弄得一塌糊涂,如今活着反而成了拖累,既然无人牵挂,又何必连累你……”
他的脚步往前不由得挪了挪,临着那冰冷的湖水,目光绝望而凄然。
蹲在假山后的尚小雾看着准备出手,却被尚小霜给拉住了。
你干嘛?她张嘴无声问了一句。
尚小霜撇了撇嘴,抬起手指了指湖水,那意思便是:等他跳了,咱再救。
尚小雾顿时一拍大腿,有道理啊,冻一冻,吃够苦头大概就不敢跳了。
这两一想,俩姐妹恶劣的笑了笑,难得达成一致。
那头文福使劲摇头:“不是这样的,老爷,您听我说,有人牵挂的,大少爷,大少爷他盼着您好啊!”
方文成惨笑道:“莫要骗我,瑾凌走得那样决绝,如何还会记得我这个爹,我已经让他太失望了……”
“可您终究是他的父亲,老爷,您看,您看看这个。”文福抖着冻僵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还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