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银子,只是没有抓紧,银子掉到了地上。
他顾不得拾捡,急切看着方文成,捧到面前:“今日紫晶姑娘来整理少爷的书房,偷偷塞给我的,足有一百两,这都是少爷的心意啊!”
方文成呆呆地望着地上的碎银,眼睛湿红:“凌儿……”
见到方文成脸上的动容,文福心下一喜,忙再接再厉道:“紫晶姑娘说,这一百两足够咱们离京回祖籍去,那里没人认识你,以您的学问,哪怕当一名教书先生也能过得很好!老爷,我们走吧,离开这里的是是非非,重头开始,不好吗?”
“莫要骗我。”方文成再一次说,他知道自己再也经受不住了。
文福使劲摇头:“小的无儿无女,这么多年没攒下什么银子,您是知道的。老爷,少爷向来心善,是希望您改过自新,盼着您变好啊!”
“您若下去,大少爷该怎么办,杨家的意思您不明白吗?”
他活着没什么用,可死了就能生生恶心死尚轻容和方瑾凌。
“您难道要让大少爷今后被人指指点点,他的母亲逼死了他的父亲吗?更何况这钱能送过来,夫人岂会不知道,可她没有阻止啊!”
“轻容……”方文成终于哭起来,“我对不起她。”
他已经站在湖边的脚终于转过了方向,到了文福的面前,慢慢地蹲下来,就这灯笼的光一粒一粒将碎银捡起,紧紧地握在手心。
微风之中传来一声声压抑的呜咽声,而这湖水依旧平静。
那一夜,不管是文福还是方文成,主仆俩打着灯笼将这座府邸再走了一遍。
松竹院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尚轻容走的决然,不留下一丝念想,可院子里种的竹子和苍松却依旧还在,方文成看着自己的题字,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还有一处便是舒云院了。
他坐在方瑾凌书房里,拿起桌上被留下的书册,翻开来,看到熟悉的字迹顿时怔然,较弱的笔锋显示着主人身体的羸弱,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