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何时知道?又为何不揭穿她?今日帮她又是为什么?
她越想越觉得傅玦身上隐秘众多,连他人都变得陌生了几分,她背脊紧贴车璧,身上的紧张和戒备分明,亦不接傅玦的话。
傅玦等了片刻,叹道:“开始怕我了吗?”
他微微倾身,离她近了些,“我明白你一定很意外,意外我知道你的身份,不错,我的确知道,可我对你并无恶意,戚淑此人,我本想替你平息过去,可没想到出了岔子,令你受了惊吓,你还好吗?”
戚浔哑声问:“什么叫替我平息过去?”
“她去信赣州之事我知晓,亦提醒过你,今日的信,我早已命人在城外蹲守,昨日果真将信截了住,今夜孙律看到的信,已被我的人替换过。”
傅玦的每一句话都在颠覆戚浔的认知,他那日提起此事,竟是在提醒她,提醒便算了,竟还帮她做了这样多,再想到戚淑出现之后,傅玦种种言辞,戚浔便是再不敢置信,也想通了他当日所言是何意。
他是真的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是假戚浔,因此多番告诫。
戚浔一时又想到芙蓉驿初见,想到白鹿书院的案子再遇,想到去白石县查那村中邪众,忽然,她秀眉一拧,正是那时,她在回程的马车上做了个梦,莫非是那时暴露了身份?
发觉她缩着肩背不语,傅玦无奈道:“你莫要胡思乱想。”
戚浔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傅玦继续道:“我虽知晓你的身份,却从未做过对你不利之事,我本不打算对你道明,但今夜我实在不忍,我想令你知道,你的身份并非只有你自己知晓,而我即便知道也不会伤害你。”
戚浔心底生出些动容,可她还是不明白,“可为什么?”
马车从忠国公府出发,到临江王府只需一盏茶的功夫,傅玦这时掀帘朝外看了一眼,“马上到王府,我们入府再说——”
车厢中看不清傅玦的神情,可他说话的语气,却与从前并无二致,仔细听来,还觉出几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