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百转,傅玦却忽然撂下这么一句话闭上了眸子假寐起来,戚浔秀眉紧拧,忍不住打量他。
傅玦生的一副得天独厚的长相,去了病容后,更显的俊逸非凡,他此刻闭着眸子,虽少了压迫感十足的目光,可他眉骨陡立,剑眉入鬓,无端透着目下无尘的气势,这样一个人,戚浔如何敢全然放下戒心?
为何好端端让他撞见呢?偏偏他还不问不提,戚浔心里七上八下,目光便越发明目张胆,忽然,傅玦薄唇微动——
“我脸上有花吗?”
戚浔心底咯噔一下,傅玦继续眼也不睁的道:“不累便将包裹里的卷宗拿出来整理整理。”
“是,卑职这就整理。”
戚浔心虚的收回视线,耳朵有些发热,她又瞟傅玦一眼,怀疑他长了三只眼睛,很快,她起身将对面座位上的包裹拿过来,轻手轻脚的打了开。
昨夜傅玦归来的晚,正是为了避免遗漏,增加了许多证供,眼下包袱之中的卷宗,除了受害者几家的,还有许多村民的口供,戚浔一页一页的看,又分门别类的齐整好,等傅玦养好神,她已经将卷宗整齐完毕。
时近午时,天穹暖阳高照,他们的车马疾驰在山道上,若不去白石县县城直接上官道,可少用半日时辰,然而再如何算,都要在马车上渡过一夜。
离京时二月初,如今已进二月中旬,山野层林尽染苍翠,徐徐微风中能闻到青草花香,戚浔掀开帘络看外头景致,面上有些自得其乐的悠哉。
傅玦坐在主位上,虽未与戚浔说话,却将她一颦一蹙看在眼底,他忽然问:“洛州义庄在何处?”
戚浔心底警铃大作,傅玦先前好奇过她的出身,这也无可厚非,可如今怎越问越细?
她缓缓转过脸来,“就在洛州城外,世子可去过洛州?”
洛州在京城以南,幽州在大周最北,戚浔料傅玦未曾去过,可谁知傅玦道:“幼时去过一回。”
见戚浔意外,傅玦道:“幼时随父亲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