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看她验尸。
杨俊颈部淤痕明显,头脸青紫,眼膜出血,死因的确是窒息而死,可杨俊身上除了颈部勒痕,手臂和背部有淤伤之外,并无别的外伤,倘若杨俊是在琴舍抚琴,那凶手是如何当着他的面截断琴弦的?
戚浔一边看尸体一边去看那段做凶器的琴弦,傅玦在旁问:“有何不妥?”
戚浔道:“这是一根宫弦,用八十一根精细蚕丝拧成,声沉而尊,乃瑶琴上最粗的君弦,这根弦是杨俊琴上的,可他爱琴如痴,凶手不可能当着他的面切断琴弦。”
她看向琴弦的切口,“琴弦断口齐整,是凶手有意剪断,而杨俊脖颈上的勒痕尤其纤细,甚至能看到丝线纹理,的确是类似琴弦之物勒的。”
傅玦凝眸,“所以凶手杀杨俊之时,自备了琴弦?”
戚浔颔首,“勒痕纹理只能辨别出凶器为何物,却不能辨别琴弦的优劣,杨俊处的瑶琴皆是上品,可我猜,书院里定然还有不少学子都有琴,而他们必定有替换的琴弦,凶手想照着《麒麟记》杀人,要么用自己替换的琴弦,要么可以偷别人的,先以自备的琴弦杀人,而后再剪断杨俊的琴弦,造成是用杨俊琴弦杀人的假象。”
傅玦眯眸,“昨日你验刘希的尸体,说凶手为左利手,今日可知凶手自备了琴弦,那便只需要查一查书院中谁丢过琴弦,倘若没有人丢过,那便是凶手自己的,凶手便多半是有瑶琴之人,再不济,他无琴却去买过琴弦,总会留下踪迹。”
说完这话,傅玦又看向曾文和的尸体,“不过不着急,未免打草惊蛇,你可继续验第三位死者的尸体。”
曾文和是在藏书阁遇袭,而后被人用打湿的书页捂死,戚浔走到尸体旁,先细查头脸手脚之地,而后忍不住道:“曾文和死因为窒息,后颈处的伤势不重,至多失力昏迷,击伤他的当时类似镇纸一类的物件,而卑职记得这杀人之法,乃是一种刑罚。”
傅玦应是,又道:“是贴加官,常用于刑讯逼供,狱卒用打湿的桑皮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