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此前从未面对过的敌人。”
“不,萨塞尔。”贞德朝后倾身,给自己倒了杯酒。她身后的侍从和骑士浑身冷汗地保持沉默,谁也不敢多说话,甚至连指头都不敢动一下,更别说是指责萨塞尔话语中的不敬了。“对某些贵族而言确实如此,”她说,“但对于更多人,这场战争是让他们肆意挥霍掉的人生得到救赎的机会。我们要消灭那些必然带来灾祸的邪神眷属,还有阻止和它们同流合污的阴沟角落继续蔓延——这就是这场战争最真实的一面。污秽的事物无法得到容忍,我们都知道——邪神和它们的眷属会带来什么。”
贞德抿下一口红酒。一时间,她盯着手中摇曳的血红色酒浆,似乎完全沉浸在酒杯中,不过那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萨塞尔相信,这个女人从来不曾真正醉过。“我们都知道,萨塞尔。”她道。
“这将是考验,信仰给予的考验。”
“是的,你说的很对,萨塞尔。”贞德扬起眉毛,似乎惊讶他能说出这种话,“就像祈祷一样,信仰给予我们的考验是永远不够的,不是吗?每当我看见背叛或者暴行,我的心中都会呐喊:‘惩罚这一切,让这一切全部都见鬼去。’但你知道吗,萨塞尔?正是‘考验’这个词拯救了我,给了我坚持下去的动力。假如在法兰西战争里那些里通外合的贵族只是表象呢?假如那些倒向不列颠的教士只是很小一部分呢?我反复自问,假如那些看上去是祸害的家伙当真有大用呢?假如他们平时意味着丑陋和贪婪,在关键的战时却意味着机会和善行呢?”
说出最后一段话之后,贞德屏住了呼吸,她身后那些骑士和侍从也莫名其妙的松弛下来,就像是因为迷茫而失去了紧张的情绪。
“信仰真的这么困难吗?除了腐败的野心和贪婪的利益追逐,我经历的,我见证的,就真的不能拥有更崇高的目的吗?在不列颠的那场战争中,我宽恕了太多人,太多人,萨塞尔。我杀的人多,但我宽恕的人更多,哪怕冒犯我最过分的那些张狂的贵族和教士,只要他们能为那场战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