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咱们只是吃皇粮当苦差的小喽罗,您杀了咱们也无济于事……”
严嵩微微一笑,摇摇手道:“常凤不得无理,他们也是上命所驱,身不由己,杀了他们又有何用?”
常凤急得一跺脚,道:“严大人,你若真被押去京师,进了刑部大狱,不知会遭多少罪,难道你甘心被整治得不成人样儿吗?”
严嵩笑道:“别忘了京师有秦公爷坐镇,有他在,必能保我周全,秦公爷……他是一个很奇特的人,虽然眼下四面楚歌,但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化解危噩……”
眼望着平静的海面,和东港一侧如火如荼的造船场景,严嵩语气渐渐加重,怆然道:“天下之大,为何却容不下一个胸怀坦荡抱负的人?强国富民,只差这一步了啊!”
…………
…………
京师皇宫。
司礼监仍坐落在宫中东面织造局一侧,红墙绿瓦的老房子显得分外破败,可它却左右着大明这个帝国大半的命运。
大清早,宫中园林传来啾啾鸟鸣,张永穿着蟒袍,踏着轻快的步子,颇有气势地走进了司礼监内,慢悠悠啜了一口小宦官奉上的香茗,惬意地舒了口气,坐在长炕上盘起腿,开始每日的奏疏批阅。
虽说是年节休沐之期,京中各大衙门皆已停摆,但司礼监却休息不得,司礼监掌印太监更休息不得,越是高位越是繁忙,忙得身不由己。
对张永来说,这或许便是幸福的烦恼吧。
最近的奏疏比较多,大臣们休沐在家显然也没闲着,从正月初一到今日,司礼监共收到近千份奏疏,奏疏的内容基本都是参劾,矛头直指向一个人,一个最受帝宠且权柄日重的人,秦堪。
看着满篇指责斥骂,张永不耐烦地合上,扔到一边,然后再打开一本,周而复始。
全是参劾,没有任何新意,这次文官们似乎吃了春药,不把秦堪弄死绝不罢休,严嵩已被锁拿,正在押解进京的路上,刑部那些官员们这几日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