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响响,秦楼安神思回转,见父皇正负手于背审视着她,秦楼安扯颜一笑,“儿臣是在想父皇可是同意禁绝罂子粟了?”
“嗯,明日早朝之时,朕便大宣天下,西风境内严谨种植罂子粟,禁绝鸦膏交易。前些日子张襄上谏之时曾说,洛城之中已有多处鸦膏买卖之所,朕要一并拔除。并令大理寺补修西风刑讼之法,凡有私下种植罂子粟私售鸦膏者,皆以刑惩之。”
“父皇圣明。”
秦楼安站起身,于秦昊面前恭恭敬敬行一礼。
见自己女儿面上笑意之中敬仰之色露显,秦昊不由得心中大畅,扬声朗笑几声后重新坐回龙椅宝座之上。
秦昊在打量秦楼安时,她亦在偷偷凝扫父皇脸面,但闻父皇朗笑之声灌耳,想来父皇此时心情已是不错。但还是不能直言昭阳殿之事,还需再捧哄一番。
“父皇此举不仅利于万民,功于社稷,也了却了月玦太子的一番心事,想来他于九泉之下,定也感恩于父皇。只是不知父皇要将玦太子甍逝一事压将多久,如此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秦楼安言语之时,凤眸一直凝在父皇脸上,但见父皇听她此言后脸上喜色顿收,长浓剑眉紧蹙如丘。不过父皇此般神态变化已在秦楼安预料之中,且是她故意为之。
“安儿可知,朕为何不将月玦死在宫中之事宣扬出去?”
“父皇的心思儿臣不敢妄下揣断,只敢说说儿臣自己的看法。若有失言之处,还望父皇不要怪罪才是。”
“无妨,安儿尽管说来便是,就当是你我父女之间聊谈心事。”
秦昊和善而言,示意秦楼安坐下说话,俨然一副慈父模样,与适才秦楼安初进朝龙殿时所见判若两人。
“父皇即是如此说,那儿臣也只管直言了。”
秦楼安略顿,复又沉声肃色言道:“如今玦太子初初搬入掩瑜阁中不过一夜半日,且父皇亦将此事大昭天下,现下若是传出玦太子甍逝的消息,难免惹人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