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垦殖迁民的东进扶桑?”
“单单只推到大工业这一步,内部分歧已颇多。”
“你谈显学一派的想法,实则认可的是其‘术’。”
“何谓术?”
“显学中的激进派,无非是说,如今新学中的多数人,既有文化、又有学识,而且关键是他们和内地的地主乡绅并无瓜葛。若如前朝之改革不可成,而太祖起义兵方能行均田事一样。”
“所以他们觉得,现在时机正好。可以靠这数十万和地主乡绅并无瓜葛的新读书人、靠着朝廷手里的军队和国家机器、靠着朝廷哪怕现在不收亩税也能养得起兵的形势,激进行事,一举解决均田、征税、东进、垦殖、创造出一个以交换货币为目的的农业环境而发展工业而已。”
“何谓道?”
“均田、东进、垦殖、创造出一个以交换货币为目的的农业环境而发展工业,这是道。”
“这个,难道你不认可吗?认可的话,那便在最终目的上,并无分歧,分歧的只是怎么走。”
“譬如说,修黄河,都认可改道向北。而分歧在于,是夺大清河,还是夺小清河,亦或者继续向北走京畿古旧河道的分歧。”
皇子沉吟片刻,低声道:“儿臣以为,显学一派的想法,还是有道理的。若是将来科举改革之后,实学人才,亦多为地主乡绅,家里靠的也是地租过活,这要均田改革,实难矣。”
皇帝甚至皇子,大谈什么均田、限田之类的话,其实很正常。
这是传统的大一统王朝的政治正确,事可以不办,但话不能不说。
但凡正常点的传统王朝,在这种话上,不但可以随便说而不会被枪毙,甚至是可以直接上奏皇帝。
皇帝最多不办,或者滴咕几句什么小丈夫之论、什么富民何辜之类的话,可绝对不会因为这些话就把人抓起来枪决——包括说满清那吊样的,在限田问题上也只能说“此虽正言,然……”,大顺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连满清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