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去了,婆母突闻恶耗,伤心欲绝之下,当晚也跟着去了。”
戚氏抹去腮边的泪水,平复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说了起来:“因公公与婆母病了大半年,先前大夫也说过,让我们备好后事,两位老人病逝,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当时并无人觉得异常,按照旧礼,葬在了蓟山。事情又到三年前,相公亦感了一场风寒,病了三个月,亦是去了。奴家刚为相公除了孝,不想公婆的坟地突然坍塌,族人前去帮忙修坟时,意外发现公婆的骨头皆为黑色。奴家得知此事,亦是震惊不已,还是第一个去请人报官的。”
戚氏的情绪开始激动了起来,“哪料到之后发生的一切,仿佛将奴家打入十八层地狱里不得往生。衙门的杵作验尸之后,说公婆是被毒死的。后来又有人说奴家相公的病亦有可疑之处,于是在族人以及小叔的要求之下,县令大人下令开棺验尸,相公的尸骨亦是黑色的。”
之后的一切,对戚氏来说,是一场不愿回想的噩梦。
“所有人都怀疑是奴家下毒的,因为公婆病后,奴家侍候得最多,相公病后,亦是奴家衣带不解地侍候在床榻之前。奴家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后来又搜出了相公用过的药方,其中竟有一味药是砒霜!县令拿了开药的大夫,大夫原先说是治风痰的,县令不信,疑相公是死于那药中的砒霜,将那大夫暴打了一顿。那大夫是胆小怕事之人,被打之后,张口便咬,说是奴家主使他开的砒霜。天可明鉴,奴家根本就不懂药,为了守礼,大夫来给相公诊治,奴家每次都与大夫相隔一道帘子,即使问病情之事,旁边也带了老妈子和丫鬟。奴家哪里能够当着许多下人的面,叫他开砒霜之毒?但是,不管奴家怎么解释,没有人相信奴家,就连当时的老妈子和丫鬟在严刑之下,也变了口供,诬蔑奴家与人通奸,胡言说阿宝是奸生子。”
“族人相信了,所有诬蔑就像脏水一样泼在奴家身上,他们骂奴家毒如蛇蝎,视奴家为唐家之耻辱,不等衙门来人,族人便要将奴家与阿宝处死。奴家有苦说不出,有冤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