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占了她的身子,换了她的灵魂,她不忍心将她刹时的人生中很为大张旗鼓的恋爱一夕翻篇。
她自己老是要走的。
这些原即是她的,还留给她吧。
但愿有朝一日,她离开以后,再让白史木亲见,让他晓得,有一个佳曾经真的爱他犹如性命。再狠狠痛他一回,算是对夏楚在灵之天的一种安慰。
整理完房子的当天夜晚,她在院子里烧了一盆纸钱。
晴岚问她,烧给谁的。
她说,烧给自己。
听得她凉丝丝的这话,晴岚当即噎住,白了脸。沈越更是吓得差一点就要去请法师来为她做法,以为她被鬼给迷了魂。
她一笑,以一句“玩笑”糊弄过去。
很后只道,烧给一个该烧的人。
回魏国公府后,她紧接着就病了几日,倒不是大病,即是有些怏怏的没有气力,一来孕期嗜睡乏力,二来那日落下的病根,将息了好些日子,才好起来。
当然,她也是由经此事寻一个妥帖的捏词,不再与魏国公府中之人过量接触,以免越来越的肚子露出破绽。
这些天,白甘儿说话算话,没有来看她,她想他,想得牙根痒痒,可为了肚子里的小甘儿,她不得不忍耐,没有出府半步。
就像突然入了孤岛,她与人隔绝了起来。
惟有端午那一日,阿木尔来了魏国公府。
她是来找她的。
为了见阿木尔,为了不在她眼前输掉气焰,沈灵专门打扮了一番,选了一套宽松的裙衫,在小腹上略略缠了缠,结果累得自己不行,内心直骂娘,可阿木尔却没有“贵干”,只说了少许没用的空话。
沈灵突地打听了她。
因了白风信与广寒潇潇大婚在即,阿木尔大约是想来找一个与她“惺惺相惜”的人,吐吐苦水,诉诉伤情,但她本性的清高又不允许她云云,故而与她对坐约半盏茶的工夫,她什么也没说出来,又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