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不沉得住气,我先不能受那厮的气!”阿念气哄哄道。
“诶,江同知,你这样可不利于同僚相处。”
“我才不跟这种心胸狭隘的小人相处呢。”阿念道,“先时大人叫我查的那事儿,我已是有了眉目。”
田巡抚神色一震,“说!”
“我听说,盐课衙门在每张盐引外还要征加一笔银钱。”
“具体说说。”
“这银钱多家是按盐引多寡来征的,基本上一百斤的盐引,得付一百零一斤的银子。”
田巡抚倒吸一口冷气,“这也太黑了。”是的,听着不多似的,可盐是日用品,哪家不吃盐哪?非但人要吃,要是有养牲口的人家,喂牲口也得添些盐,这牲口才养的好,有气力。
阿念道,“可不是么,积少成多啊。这一笔钱,我可是没在同知衙门的账上见过的。不过,我这同知衙门,不比盐课衙门是专管盐课的,王提司的官阶也高于我,不晓得,他有没有交到巡抚衙门了。”这自来,什么税上加征一点儿,只要别太过火,也不算什么大事。各地方衙门都有自己的一点儿截留,这里头,也算是官员俸禄外的一些收入。但,各衙门收了钱,一星半点儿的倒罢了,盐课敢百分之一的加收费用,你这钱不往上孝敬一二,敢自己独吞,那是找死了。
田巡抚道,“我晓得,各衙门有各衙门的路子,一般二般的,只要按规矩来,我也睁只眼闭只眼了。可这盐课上,朝廷三令五申,明令禁止,不许在盐课上加征加派!这王提司,将圣上将朝廷放在哪里?”
“可不是么!这贱人,我早看他不是个好东西。”
“贱人”什么的,田巡抚听着不由唇角抽抽,却顾不得说阿念,道,“人证物证,江同知也拿到手了吧。”
“前儿我与那贱人翻脸,又是巡抚大人亲自吩咐我查盐课之事,他哪里有不防备的,这事,我已打听出来了。要说证据,怕是没这般容易。”
没证据,这不白说么。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