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主打发了丫环,一面吃饭把江同知府上的事说了,宫财主叹道,“要是别个事,无非银子开路,这回听江同知的口气,银子怕是不好使的。”
宫太太道,“这上头斗法,关咱们商贾何事?江同知这般说,可是太不讲理了。”
“是啊。”宫财主想,自己的哀兵之策都不好使哩,看江同知年岁不大,却是一点儿不好哄。
宫太太道,“要我说,这江同知虽银子收的少,却是不比盐课王提司太太和气。王太太见了我,都是笑眯眯的,和气的很。”
宫姑娘给父亲盛碗八珍汤,道,“和气有什么用,这站队,得看谁有本事,谁有本事咱们跟谁站一处,爹你可得慎重。”
宫财主叹口气,“我可不为这个烦恼么。”
宫财主觉着闺女还算聪慧,问,“闺女,你觉着哪个有本事?”
“我又不懂这上头的事。”宫姑娘道。
“越不懂越好,随便说说。”宫财主自有一番理论,虽然这番理论他还没总结出来,如果让何子衿知道的话,会给宫财主总结为直觉信任。是的,宫财主一向是个很相信直觉的人。而且,他认为,越是干净的孩子,直觉愈准。
宫姑娘想了想道,“像娘说的,王太太和气,王提司一向是个贪财的,咱们不投王提司,纵是错了,将来亦可用银子来挽回王提司,尚有一搏之力。江同知不大一样,江同知一向不在银钱上用心的,他都说了让爹你站队了。要是不站江同知这边,倘江同知胜了,江同知清算起来,咱家拿什么去打动他呢?”
宫财主将调羹一丢,愁道,“你们说,江同知怎么不财呢。”
宫太太深以为然,道,“要说这当官儿的,收银子反是好说,遇到这不收银子的,真正叫人急。”当初是因江同知不收私下孝敬,一听说江太太办女学,宫家忙不颠儿的把闺女送去了。当然,闺女上了女学,也委实好处多多,闺女本身亦极是受益的。
宫太太试探的道,“要不,明儿我去江太太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