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爱好,一个是小姑娘,另一个还是小姑娘。
一个是睡不满15岁的小姑娘,一个是,睡了小姑娘之后,用剃刀活生生割了最嫩的肉,趁血没干,在蜡烛上烤了吃。
1942年秋,瘟疫流行。来上工的人每天离家之前都会跟亲人诀别。
“怀远炭业株式会社”门口两侧,都堆了四五摞一人高的芦席。人随时会死在路上、矿里,就用芦席卷了埋在废矿坑里。
后来芦席不够用了,就随便把尸体堆在路边。没多久路边,井下,水渠旁,全是尸体,触目可见,已经超过了活人的数量,甚至堵塞了河流。
为了避免疾病进一步扩散,也为了掩人耳目。渡边下令挖了三个大坑,每一个都比怀远城最大的鱼塘还要大几圈。用来把尸骨统一埋葬。怀远城每个人都搬过尸首,满城都是脓血,用石灰一层层垫起来,也无法消除异味。
再后来,凡是生了病的,不能劳动的,全部推进坑里掩埋。
按照会社极不完全的统计,三个坑一共埋了一万三千多人。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四)
幸存的人们有时候看到李季白一身白衣,站在河边,手中早没了钓竿。形容消瘦,眉目平静,衣衫却无风自动。
常勇和他的兄弟们为了保护张秋谷私下转移财产,被日军发现,全数击毙,至死不降。地面上的英雄终究在这地面上流尽了血。
李季白住的小巷,东头卖山楂球老赵头的孙子,被日军挑死在刺刀尖上取乐。
十字街口赵婶的女儿,被渡边糟蹋之后削了半胸的肉,一时未死,浑身是血跑回家来。当夜全家悬梁自尽。
有一个晚上,李季白就换上了黑衣。
第二天一早,人们看到矿门口岗楼上的日兵软软摊在地上,死去多时。大门口一根麻绳赫然悬着渡边的脑袋。
门边墙上应该是用脑袋蘸了血,写下等身高的血书:多行不义,必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