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现在你好多了,我仔细一想,还是回去住更妥当些。藕花小苑毕竟还有一间耳房,我们可以辟出来让笋儿自己睡,否则三个人一张床,天天在林子里做一对落魄的野鸳鸯,我看你都快不乐意了。”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上回响动太大,还吵醒孩子了不是?”
晏琛不由轻咳几声,捧着小荷扭过了头去,看到身旁正在酣睡的小陆霖,耳根顿时烫得嫣红。
数日以后,他们迁回了藕花小苑。
还是那扇红漆小圆门,还是那堵绿荫掩粉墙,但就在推门而入的一刹那,晏琛怔怔地立住了。
仿佛……隔了一辈子。
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回来。
场景是相似的,而时空骤然错乱。炎炎盛夏,他竟在此刻感到遍体发寒,嘴唇和指尖霎时消去了血色,开始剧烈发颤。
他依稀看见五年前那个一无所知的自己正迎面赶来,轻轻撞上肩膀,与他擦肩而过,追着陆桓城的背影匆匆离去了。他心慌如擂鼓,想转头把自己喊住,告诉他不要去,前面根本没有什么收拾整齐的院子,陆桓城在骗他,等待他的只有一个深不可测的陷阱,一条无法回头的绝路。
回来,不要去!
会死的!
就留在藕花小苑,把所有不敢说的秘密通通说清楚,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在这里。
不要去!
晏琛冷得骨头都在咯咯作响,所有刻意埋藏在泥土深处的记忆,关于遮天蔽日的杉林、嵌金红绳的缚灵障、装着饭菜与茶水的食盒、比冰坨子还要冷的湿褥子……都争先恐后地涌到了眼前,要他再度看见,要他全部记起来。
它们在周围不断地旋转,色彩炽烈,鲜艳得近乎夸张恶心。
就在晏琛头痛欲呕的时候,冰凉的十指被人拢入了掌心。
陆桓城从身后温柔地拥住了他,微微低着头,双手交叠,捂在他小腹处。
“阿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