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觉着,孩子取个什么名儿好呢。”萧皇后喃喃道:“叫团团吗?你当初经常跑到萧府里头看我,咱俩偷隔壁杨大人家里的红薯烤来吃,你总嫌我吃得比你多,叫我团团……”
“也不知杨大人现在怎么样了,听说他病了一阵子……他家中最小的嫡孙刚满一岁,这是个不错的人选啊。长宁七岁就要挑驸马了,咱们的孩子也要早作打算。可惜我生她生得实在太晚了,到她出嫁的时候我怕是都老得不好看了,该穿什么衣裳去给她挑喜……”
“五郎,你常常说等咱们有了孩子,就在建章宫后殿里修一个小园子,亲自教她骑射。就算是女孩儿也能学骑马的!到时候咱们俩轮流教她,唔,女孩子的话,还应该开一个花坊的!咱们母后年轻的时候就喜欢酿花露,母后不也答应了咱们,若是女孩儿,就亲自教她酿花露……还有制香、制胭脂,母后都是很拿手的,到时候我还可以在旁边跟着学……”
“哦对了你,你说过教我做梅花露,你还说你做的比母后要好……你什么时候来教我呢……”
萧皇后的声色越来越低。
最后的几句话,拓跋弘凑到她嘴边上去听,可惜还是没有听清。
模模糊糊地感觉是“五郎”两个字,但好似又不像。
他问近身跪着的齐嬷嬷,齐嬷嬷说她也听不清。
“到底是什么呢?”他站起来,失魂落魄地念着。
乾武十一年三月初十,四声云板连叩,从内廷传向朝堂,传向整个天下。
寻常百姓都知晓,那是大丧。
太后从长乐宫赶过来时,长信宫外殿里已经跪满了一室嫔妃。她们都脱下簪子散了头发,静妃悲痛地啜泣着,满面都是泪水:“太后娘娘,皇后……皇后……”
“皇后崩逝了。哀家已经听见丧声了。”太后声色沉闷地叫人窒息:“怎么会这样快……哀家都没有来得及。”
而后她迈步朝产室里走去。她看到了怔忡立着的皇帝,皇帝也转身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