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府里无非都是些官员和考生,再不然就是官员家眷。她一养在闺阁里的千金小姐,如何也不会有什么事需要找上国学府里的官员,有什么难处直接找她父亲岂不更快当?
且她独身前来,连丫鬟侍卫都不曾带,应该是害怕别人知道她私自来此处找人会多生事端。想来,一多半是要找与她年纪相当的一名男子。否则不必如此避嫌。
这里跟她年纪相当的男子,多数是考生。
“难道是来找某位考生的?”卿如是问道。
月陇西颔首,“我也是这般猜测。我心底好奇,所以待她走后,特意去询问了门口的府卫。他们告诉我说,等余小姐的人跟她约好了那个时辰在门口见面,但不知怎么地没有来,后来她想进去找,被府卫拦住,就问她找的是谁,可以帮她去跑个腿。她竟然说,不认识那人,并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后来就远远瞧见了我,仓皇而逃了。”
卿如是神情微凝,“好奇怪。身为考生,明知国学府不能轻易进去,还要同人约在国学府门口。没有准时到,又不告诉余小姐自己的名姓,好歹让她有迹可循。岂不是诚心为难别人?还是说,那人是故意这么做,让余小姐找不到。却不知为何……”
“不难猜。”月陇西淡淡一笑,凝视她的眼神别有深意,“我经历过。所以,不难猜。”
卿如是偏头看他,示意他说来听听。
他笑道,“暂且不告诉你。不如你先回去猜一猜,若是你能自己猜到呢?”
卿如是挑眉,默然接受了挑衅。
“你快回去罢。别让岳母久等了。”月陇西稍一顿,笑着抬起手,犹豫片刻,仍是轻落到她的脑袋上,揉了揉,“我很快很快就会来看你了。”
蓦地被人摸头,卿如是头皮一阵发紧,也没有听清他后边说了什么。被触碰的那刻下意识想要躲开,但最后不知怎么地就只缩了缩脖子,低着头不说话了,也不敢再动弹。
仿佛任由他顺毛的乖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