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仕前一半,到桓府的园中练了一会骑射,又练了一会剑。一个时辰之后,回到院子里。
我说:“公子今日无事,便去写一写我昨夜说的诗赋。”
公子走到屏风后更衣,头也不回:“知晓了。”说着,把一边扯开湿透的衣裳,一边走到屏风里。
这种时候,他一般都不必我伺候。我打算去书房准备笔墨,正要走开,公子却道:“霓生,替我擦身。”
我愣了愣,回头。
却见公子已经从屏风里走出来,上身未着衣服,仍淌着汗水。
“我?”我讶然。
“不是你还有何人。”公子道,“青玄也不知去了何处。”
明明就是他刚才叫青玄去厨中去取小食。
我看看公子,只得走到水盆前,将巾帕蘸湿,拧干。
公子伸手臂,由着我擦拭。巾帕冒着热气,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淡红的痕迹。
“逸之他们,平日更衣可都有仆从侍奉?”公子忽而道。
我说:“兴许有。”
公子道:“那你今日侍奉我更衣。”
我不解地看他:“可公子从前一向不愿我来。”
公子:“我现在愿了。”
我:“……”
他既然这么说,我也只好遵命,继续为他擦拭。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公子的身量似乎又比上次所见长开了些。他的骨架很漂亮,肩背虽宽,却并不似外头大汉的那般虎背熊腰,线条结实匀称,很是赏心悦目。
不自觉地,我又想起了沈冲。在河西的路上,我也是这般为他擦身,可惜好景不长,后来我就再也没有服侍过……
“你又走神。”公子忽而道。
那嗓音很低,震响在耳边,犹如风撩过头发。
我回神,愣了一下。
方才顾着想事情,不自觉地跟他挨得有些近。他的头微低,我的脸颊几乎能触碰到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