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都脆弱,所以需要守护那些脆弱却可得利的一切。
万物都允许,所以定会被众人约定出不许做的一切。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的话语,回荡在傍晚的阳光中,也回荡在每个人的心里。
人们沉浸其中,忘却了饥饿,讨论着什么样的脆弱要去保护、什么的允许不能允许。
不多时,下风向的瓦罐中飘出了淡淡的粟米香味,那些墨者找来的女人们用着墨者准备的食物,制作着这一次聚会的晚餐。
滚沸的豆油不多,却可以让那些吃腻的葵菜多出一丝说不出的香气。
油炸的面食不足,却可以让在场的每个人分到一小根用来品尝这未来的希望。
剥离了籽的辣椒,第一次将灼烧的口感带给沛邑的人,也开始尝试着将“辛”赶出五味之外。
刻意种植出的巨大南瓜,在通路间滚动着,吸引着众人的目光,盼望着这种据说吃起来软糯甜蜜的食物成为将来的餐饭。
巡逻的墨者还在周围,守护着这里的秩序,安定着四周的情势。
被绑缚的巫祝们嘴里塞着麻球,暂时无人在意。
听多了墨者言论后或惊或惧或不安的大族小贵族们,战战兢兢,不愿意继续在这里停留,只想着赶紧回去。
墨者并不在意他们存在或是离开。晋楚争霸、三家分级这些大事在即,商丘的那些人无力也无心将目光投向这里。
说哑了嗓子的适,捧着一瓦罐的粟米饭,就着腌葵菜,大口地咀嚼,为明日、后日、甚至大后日的事积蓄着体力。
芦花跪坐在一旁,带着怜疼,将一块被油炸熟的腻腻的葵菜夹到了他的瓦罐中。
墨子与禽滑厘等人坐在适的对面,笑看着吃的风卷残云的适,满意于他今天的表现与民众的态度。
这是适描绘的另一条路,一条与天志明鬼约束王公贵族们截然不同、但效果更盛的路。
墨子只是能猜到是什么样,却没有想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