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的目光移了过去:“你在教训本王?”
这一句语意森森,配合他沉下来的脸色,凌厉气势劈面而来,林信绷着脸,寸步未退:“臣没有这个意思,是王爷扣押臣妻在先,臣自然据理力争。”
庆王靠回椅中,不以为然:“什么扣押?本王不过请许氏上门做客,她与淑安谈得来,做个伴罢了。”
许融无语。这位王爷真是一会一个面孔,她什么时候又和淑安谈得来了?刚才第一次会面,还是被劫去的。
不过,她由此明白了,庆王确实想扣下她。
即使林信追来,他也未改变主意——或者说,正是为了林信,才要扣她。
许融眯了眯眼,所谓“爱才”不过说笑,这才是真相。
而问题随之出现了,要知道,她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根源在于白泉,那时候林信还在翰林院坐着冷板凳,毫无任何被提拔做钦差的迹象,庆王再会布局,总不能未卜先知吧?
她听出来的,林信也听出来了,个中因果暂且不去琢磨,庆王这个态度摆出来,再要曲意缓言是没什么用了。
“王爷,臣奉皇命出京,代天子赈灾,王爷扣押钦差家眷与侵犯钦差本人无异,臣上书陈明之前,敢问王爷一句,确定要如此吗?”
……
“你想说,本王意图造反?”
庆王声音极轻,姿态也没什么变化,整个人却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危险,让许融都呆了下:这么要命的两个字,庆王就这么主动说出来了?
好在片刻后,庆王俯身,又接上了下一句:“你胆敢污蔑本王。”
“不敢,臣如实上报而已。”
庆王笑了:“如实?京里正等着你这封‘如实’吧?”
“王爷多虑了。臣说如实,就是如实。王爷清者自清。”
换言之,不清嘛——
“好,好。”庆王大笑起来,“状元郎不愧是状元郎,言辞之利,本王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