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完全绝迹,但是绝对属于最高级的奢侈品,自己就吃过一次,忘ji不了那种甜甜的滋味。
贺建国给她寄的糖块只剩四分之一了,差不多是给大伯二伯家的分量。
今天给了大伯家的孩子几块糖,回头就得给二伯家的。大伯家孩子吃到了出去炫耀,二伯家的孩子能不上门讨要?一次两次倒还好,如果养成习惯,想吃糖就来问自己要,自己哪里有啊?不给的话,他们肯定认为自己藏私。
于是,齐淑芳摊了摊手,歉然地道:“没有啦,你们三叔就寄了一点儿,给你们一些,给你们二叔家一些,剩下几块都被我吃掉了。”
王春玲这时候才虎着脸地对孩子道:“哪能天天有糖吃?净想好事。咱们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土里刨食,靠天吃饭,不像你们三叔是工人,月月都有供给,要不是咱家把唯一的名额给你们三叔当工人,你们以为你们能吃到糖啊?”
齐淑芳假装没听出王春玲话里的含义,别以为她不知道,这时代去参加三线建设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而且贺楼大队有名额时,贺建党和贺建军都结婚有孩子了,都不愿意去。
参加三线建设,就要远离家乡,有的甚至被分配到深山老林,长年累月不能回家。
她听张翠花说过一次,当时是贺建国学习的专业非常重要,对三线建设的用处很大,刚一毕业就被分配到那方面的工程了。
现在天气渐渐暖和了,穿棉袄不知不觉就出一身汗,贺建国给她寄的呢绒大衣和手表xiàn在就穿戴在她身上咋啦?有啥好眼红的?难道他们家的自行车不是大件儿?难道他们家砖瓦房不是钱盖的?自己都没羡慕他们的好生活呢,他们倒来嫉妒自己。
“爹,越来越热了,这线衣你就穿着,赶明儿有票扯布,我再给您做件褂子罩着,就不怕弄脏或者磨破线衣了,我先家去了。”齐淑芳转头看着不住摩挲毛衣的贺老头。
毛衣就是毛衣,但这里平时称呼的却是线衣,难道是因为用毛线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