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只是想取悦您,让您欢心……”摩尔呜呜咽咽地说着,眼睛里流出两行泪下来,然而她的表情却截然相反,乃是一种狂喜混杂着贪婪的表情,不断开合的嘴角,粘稠的涎液丝丝缕缕的垂下,就像饥饿本身具现化为人形似的,“您一定是和我们一样,想要拯救世人的吧……要不然,我们内心里潜藏的冲动又来自何方?这样高洁的情感,我们以前从未体会过,所以我们想,那一定是您亲自注入我们体内,改变了我们的思想。”
伊薇特看着她扭曲怪异的脸,只觉得像是在对镜自照,从里面折射出她一直想要忽视的丑恶。
他们不过是一群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难道真的是自己内心的渴望影响了他们?
她想起了纺锤居住的黑暗高塔,房间里灯光昏暗,而且与贵族钟爱的辉煌镜厅装饰风格截然不同,墙上的陈设大多是挂毯、油画,却没有一面镜子。想来也很好理解,如果容貌变成那副样子,任谁也会变得憎恶镜子。
一种炽烈不稳定的情绪在心中滋生,想把他们彻底碾碎、从会说会动的人偶变为凋零的残渣,这样他们就会对她的丑恶保持缄默……她抑制住自己莫名的冲动,从梦中的屋宅退却。
脚边依然是已经平静下来的溪流,一具成年男子被浸泡得发白的尸体从水面飘过,它肢体僵硬,保持着一成不变的姿势,从狭窄的河道间磕磕绊绊地前行,看身形依稀和屋宅中摩尔极力想要迷惑留下的男人有些相似。
虽然知道通常在超凡事件中,往往会牵连到一些无辜的普通人,但亲自见到还是有些怅惘。
我究竟是想要从什么危机中挽救什么事物?
我对怪物产生的憎恨真的是出于正义和公理吗?
亦或其实本质仅仅是一只野兽对冒犯自己狩猎领地的外来者的不满?
好在她在仍有理智的时候,已经向尤利西斯写了信,信中坦诚提到了自己不稳定的精神状态,并且随时可能有畸变的风险,本应该早些回到伦敦,但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