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然的聊起乐器,今晚的言隽尤其兴奋。
司父所居住的老家在乡村,但这里并不算落后贫穷,跟小县城隔得不远,出行都很方便。住在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环境舒适、耳根清净,不用去社会上拼死拼活的上班。
好在司婳还没出门,一切都来得及。
自从司婳执意报考远方的大学离开后,司父一个人住在这里越发沉默,司婳已经想不起小时候那个抱着她大笑的父亲是什么模样。
“想看我的?”言隽坐在旁边,手指无声的扣着膝盖。
小娜最近换了新的爱好,没事就跟姜鹭打打小游戏,两个同龄人有话题,玩得很嗨。
“我只是觉得,雪山是我们两个一起去的,光顾着我了,你自己都没有留下纪念。”他细心的挑选调修,最后洗出来过胶,还一张张的排版装进相册中,如此煞费苦心,唯独没考虑到自己。
以前跟贺延霄以真正男女朋友名义在一起时,周围的人要么羡慕她“攀上高枝”,要么泼凉水说她痴心妄想终究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在这宣示着人人平等的新时代,有些人总觉得她的家庭身世配不上贺延霄。
“司婳,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要继续设计还是绘画?”
那时一起去雪山,途中聊得太多太多,对方只是随口一提,他却牢牢记在心里。
司婳有些不自在,但最终还是没有抽出来。
“想试试。”
司婳乘车回去的时候,远远看见屋侧平整地坝中间坐着一个人。
把它带走的想法一闪而过,司婳拿起钢笔又放下。
“没关系,我记得就好。”言隽倏地笑了。
“……好。”后知后觉的言隽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不太妥当,意图太明显了。
门口的匾额上就挂着“xx琴坊”四个大字,店里摆着各种乐器。
司婳说的是景,他指的是人。
这里只有她跟言隽,不用猜都知道来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