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披毯子的时候,霍以辞才发现奚迟眼角长了颗小小的痣,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像笔尖无意滴落的一滴墨,却为清雅的画卷添了一抹生动。
他撕开包装纸,轻声道:“谢谢。”
“那个人是我爸。”奚迟开口道,“我父母在我七岁那年就离婚了,刚才是我在我奶奶葬礼之后第一次和他见面。”
第二天,他们迎着晨雾一大早上了山,快到他爷爷奶奶的墓前时,霍以辞没有再跟他一起过去,在不远处站着等他。
因为地方偏僻,坐动车的话还要再转大巴,他一般都自驾回去。和霍以辞商议的时候,对方提出开自己的车,说已经很麻烦他了,起码让自己出点油费。
他把车在路边停下来,去后面拿了条薄绒毯盖在奚迟身上。
弟弟?奚迟心生疑惑,他可从未听霍闻泽提起过有什么兄弟姐妹。
“喝了一杯咖啡。”奚迟据实以告。
奚迟还是不太好意思,他平时明明不会这样松懈的,背上包道:“再走一小段路就到了。”
“她能喜欢就好,花泥里用了保鲜剂,应该能很好地保持到明天。”霍以辞微笑着说,“上车吧。”
霍以辞唇角一弯,转回头启动车子开上路。
其实他挺喜欢甜食,尤其是巧克力,就是很少主动去买那些孩子气的东西。
奚迟的声音在静夜里听起来更加清冷通透,糅合着微凉的风,让霍以辞的唇角重新舒来。
“好。”霍以辞答应着,顺手接过他的背包,放在车后排座椅,奚迟跟着看过去,发现后座上还摆着两束花。
奚迟把两束花分别放在并排而立的两座墓碑之前,上面两位老人慈祥地笑着。
奚迟本来也对他没抱希望,无奈地祝他成功。
霍以辞四下打量了一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霍以辞半天没听到动静,往旁边看了一眼,不禁失笑,奚迟头歪向他这边,完全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