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叹一声,用手掌轻轻盖着她的脑袋,郁闷地说道:“我怕你。”
似是在问他。
“外地人吧?”
最凶险的还要数一年多前,罗玉静发现人家井下有一只水鬼,下去诛杀,谁知底下除了水鬼还有妖盘踞,她陷在底下出不来……便是那一次,苦生克服阴影走到了水井边。
——你还真的需要盘啊。
后来,这般的事又发生了两次,因此他现在可以一点犹豫都没有,直奔井口。
罗玉静听着那些院墙里,似乎有细细的哭声传出来,分不清是哪一家院里的哭声,一路走一路都能听见。
只在她抓住他手腕上木珠手串时扒拉开她的手,让她抓其他地方。
——苦生便是这个德性。
苦生看一眼她自己手腕上被袖子半遮半掩的手串,也不知是被她的“威胁”吓住,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没再吭声,任由那木珠串挂在自己手腕上,逐渐染上身上的香味。
苦生又去寻安魂木制香时,罗玉静在一旁磨木头珠子,做了两串手串。
苦生靠在树根上,任由罗玉静给他擦手,擦着擦着,他忽然见罗玉静盯着他的手,悄悄捏了捏他的指骨与腕骨,轻声嘀咕:“……这个香味……做手串。”
不过擦着擦着,她发觉苦生越擦越香,那透骨的香味越擦越醇厚。
他就像是一块被撕来扯去的床垫,没有任何自由可言。
苦生记得,自己刚将她带走的时候,常威胁她,可如今,二人却是不知不觉调换了位置一般。
“是你说贵重木头不能水擦,那就更不能落雪了。”罗玉静说。
又过去半月,临近年关,他们来到息城。
无数次追邪祟追到井边,看到罗玉静一马当先去到井下,苦生疾奔到井边,撑着井口往下喊:“给我上来!”
为他擦拭的手,比覆盖满身的雪更温暖柔软些。
苦生:“你自己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