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人则在两边的厢房,还在找东西。
任逸飞几步走到水井旁:“端午那日,不汲水。”
端午那日不汲水,是清代北京城民间的习俗。但是他不能肯定这里是北京城,也不能肯定今天就是端午那一日。
这是一场赌博。
他紧紧抿着嘴唇,心里没有底。
手机又震三秒,他拿出来,发现上面的积分已经变成了6,而另外,游戏进入了三十秒倒数计时。
“鞋子!鞋子不对!”左边的厢房传出一声大喊,紧接着便是狂喜的大笑声,“三个了!我三个了!”
5,4,3……
手机上的数字一秒变动一次,就像是指着额头的枪,时间一到就要扣动扳机。任逸飞完全可以理解那个人的狂喜。
2,1,0!
眼睛一眨,他的眼前又是之前的车厢,并且他依旧举着手臂,看着手腕上的手表,那上面,秒针刚刚跳了一格。
十点,零一秒。
一秒?居然是一秒?任逸飞猛地抬起头,看到了那两个表情轻松的老玩家,也看到了大笑的睡衣女人。
其他所有人,中年上班族、年轻男人、黑皮小子,都低着脑袋一动不动,原本正常的皮肤透出一种死人的青灰色。
任逸飞吞咽口水,觉得喉咙有些干。
“果然,你活下来了。”圆脸男人看着他,“有时候一车的新人都不会活下来一个,不过看你刚醒的时候能迅速整理好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就觉得,你或许能活下来。”
“他们会怎么样?”任逸飞指着那些失败者。
“会以各种原因猝死。”
这个无限流比荒芜之角更简单利落。一个是钝刀子割肉,虽然痛苦,好歹活着。一个是快刀子割喉,痛苦是很快的,死亡才是永恒。
圆脸男人伸出手:“我叫胡杰,你叫我老胡吧。要不要留个号码?”
“好。”任逸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