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石山领命而去。
李玄度正要陪她继续往里,一个名叫丁寿的候长又来请示,道坞堡之后有片从前的屯兵留下的鲁。拟清理出来重新夯地修整,往后士卒空闲下来,便有击鞠之地,既可娱乐,亦能锻炼,有利作战,请求都护批准。
李玄度亦准了,打发走人,伴着菩珠再往里去。谁知没走两步,又来一人,说上术国发来的几车粮草快要到了,押车的是名贵族将军,问如何招待。
这本是叶霄之事,但他今日一天都不见人影,下头的人只能来请示都护了。
菩珠知他一时是脱不开身了,便不再等他,迈步自己朝里走去。
李玄度目送那抹身影消失在通往后院的门里,只能先去安排事情。
菩珠回到住的地方,略作休息,吃了点晚膳,便去沐浴。
浴桶里盛着温水,她在里头浸泡着身子,待消去今日外出带来的疲劳,想出来了,却迟迟不见阿姆给她送进衣裳,于是开口唤她,唤了几声,依然不闻动静,只好自己爬了出来,擦了擦身上的水,拿起一件方才脱下的衣衫,草草遮住胸和腰腹之下,随即朝外走去,抬头便见门帘外影影绰绰有个人影,以为是阿姆,撒娇:“阿姆,你方才怎不理我……”
她掀开帘,抬眼,话语停歇,一时定住。
帘后确实有个人,却不是阿姆,而是李玄度。
他一掌握着她想穿的那件衣裳,站在帘后,无声无息。
显然他进来有些时候了,阿姆必是因他来,才出去了,难怪方才叫了也没人应。
但此刻还早,刚掌灯不久,菩珠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和他不是没有相对裸|裎过,她的身子上上下下,早被他给看过了。
但自从那夜他拒了她之后,二人便相互守礼,虽每晚同床而眠,衣服却从来都是穿得好好的。
此刻这样……
她微微耳热,正想后退,先躲回到浴房里,忽听他低低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