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玄度颔首。
李嗣道脸色铁青,愣了片刻,一言不发,转身大步而去。
随着李嗣道的离开,室内终于恢复了安静。
李嗣道骁勇善战,在阙人武士里颇得威望,若无父王弹压,他出面反对西迁,自己也是奈何不了这个弟弟。
李嗣业头疼万分,定了定神,对李玄度苦笑道:“罢了,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西迁之事,父王虽尚未最后敲定,但想来大致不会变的,就看何时开始。好在情况虽是不妙,但这一两年内,皇帝应当不至于发难,不是很急。剩下的,明日再慢慢议吧。”
李玄度恭声答应,让李嗣道也去休息,待要离去,忽又听见李嗣道叫住了自己,便问:“舅父还有何事?”
李嗣道出神了片刻,道:“这事,上次我去京都为太皇太后贺寿见到你,便想提的。但当时时机不对,没说。此刻正好方便,舅父便就说了。是关于你与檀芳的婚事。不知你如今如何做想?”
李玄度一下沉默了。
他若十六岁的时候没有发生那场意外,早已依照父皇的安排纳了表妹为侧妃。后来却出事,先入昭狱,再被囚,再守陵,又去西海,从来未得自由,更未摆脱监视,与舅父那寥寥可数的偶尔几次联络里,自然从未提及表妹。
此番来到阙国,檀芳至今未嫁,他心中便明白了,她还在等着自己。
李嗣业又道:“她是个死心眼的孩子,虽从未在我面前提过半句,但我岂不知她?你们从前感情深厚,当年若不是你不忍,她早就随你同去无忧宫了。如今等你多年,更不会在意身份那些虚名的东西。舅父此刻和你说这个,不是要你目下就娶,目下也非合适时机。舅父是希望,你能给她一个许诺,无论多久,多少年都可,等方便的时候,你再娶了她,叫她侍奉你与外甥媳妇。她必安安分分,不会惹是生非。”
李嗣业叹息了一声,面露忧色。
“殿下,如今正当我阙国的忧患之时。你外祖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