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昭君北地大族出身,见多识广。类似在箭杆上刻名字的人,一般都是军中负有盛名的神射手。
“斛律金的次子么?他何以在刘益守军中?”
娄昭君疑惑问道。她听说这次青徐之战,斛律金长子斛律光发挥极为出色,在冬季利用河道结冰的窗口期,骑兵迂回敌军后方,逼得梁军不得不撤退到泗水以南,以彭城和下邳两座城为支撑点,勉强防守。
在撤退过程中,梁军丢盔弃甲好不狼狈,下邳城是被王思政翻修过的,地跨泗水两岸。正是这座城,挡住了魏军前进的步伐,没有让斛律光打出骑兵迂回突击的战略反击,堪堪稳住了战线。
为何斛律光在高欢军中,斛律羡却反而跑梁国那边去了?只能说耐人寻味。
“我会写信给斛律金,质问此事,让他给你一个交代。”
娄昭君沉声说道。
高澄没点头,但亦是没有反驳,似乎默认了娄昭君的决定。
“你父已经颁布诏令,褒奖斛律光,伱暂且安分些,冤有头债有主,不得胡闹!”
娄昭君面无表情的对高澄说道。丢失南阳,军中很多人都认为高澄不堪造就,不是个能打仗的材料。他自己瞎了一只眼睛,那是无能和运气太差,本身其实并不值得同情。
沙场之上,刀剑无眼,谁敢说自己打不死?
这些想法高澄可能无法接受,但娄昭君自从上次敦促众将出兵之后,就很是留意这些军中丘八们的想法,明白高澄这波是吃了个哑巴亏。
“你且安分些吧,世子之位,如果你父没有意见,还是你的,不要整天拿自己的兄弟撒气,成何体统!”
想起高澄刚刚的失态,娄昭君忍不住出言敲打。
“母亲说的是。”
高澄长叹一声,对娄昭君深深一拜,随即退出了卧房。等她走后,娄昭君这才无力的靠在床上。
“阿浪是我们的孩子,阿澄是我跟贺六浑的孩子,都是我所生,你又何必伤害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