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铜锅,围着铜锅涮肉吃。热腾腾雾气熏得人眼睛都看不清了,锅里飘着羊肉和菘菜香气。
窗外大雪堆到了膝骨那么高,林拾温好了热酒,若有所思地朝窗外看了一眼,喃喃道:“也不知长安如何了。”
山长水远,竟也过了这么些时日,从洛阳逃出来却好似是昨夜事。比起眼前这样梦寐以求日子,长安日月更像是苏燕一场噩梦。
苏燕吹开汤上飘着油花,满足地眯着眼,说道:“长安不会有这样大雪,也没有这样冷。”
她想了想,又说:“皇后娘娘在中宫不会冷,殿里连地上都铺着毯子,夜里炉火也要让人续上,床榻又软又香。”
林拾小声道:“谁问她了?”
苏燕笑了笑,说道:“是我在想她还不成吗?”
林拾瞪了她一眼,紧接着说:“你打算如何,一辈子隐姓埋名住在幽州不成?”
她认真地思索了一番,说道:“徐墨怀睚眦必报,绝不会轻易放过我,等再过些时日他彻底将我忘了,我便托人往马家村寄信,问问我家旁边张大夫如何了,我从前说好给他养老,若他愿意,便将他接来幽州。如今有吃有住,不用挨饿受冻,比我从前过得还要好。”
林拾点头,望着略显浑浊酒液说道:“我也不回长安了。”
——
年后,苏燕继续在铺子里做工,路上雪被行人和车马踩得发硬,走上去极易摔倒。苏燕在扫雪时候,正好就见到了孟鹤之正跟着一驾马车,不断透过马车小窗和里面人说话。因为车马有些快,他不得不小跑起来,脸颊与鼻子都冻得发红。苏燕抬头看他时候,他因为没注意脚下,正好滑到摔进了雪堆,因为地上太滑,爬了两下没爬起来。
苏燕看他又可怜又好笑,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走过去扶了他一把,孟鹤之跟她道了声谢,回头去看马车已经走远了,只好摇头叹气,一副无可奈何表情。
“你追着马车做什么?”
“张刺史让我看着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