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谋而合:“主公的意思——是借着此次户籍彻查动手?”
沈棠冷着脸点头:“对,寻个机会突击检查!将陇舞郡每一块地都筛一遍!这么多大活人,他们是能藏到天上还是藏到地下?有一个对不上,我就弄死他们!”
人口关乎赋税。
隐匿人口便是偷税漏税。
搁在哪里不能脱一层皮!
借着这个由头以及祈善搜刮上来的证据,沈棠这次不打算手下留情,将事情做绝。虽说动作太大会伤筋动骨,但总好过任由腐肉侵蚀骨髓,最后病入膏肓吧?
沈棠还不忘叮嘱道:“这件事情交给咱们自己人去做,陇舞郡原先那些官吏我不放心,派人盯着。若他们有通风报信的行动,那就关起来,回头一块算总账。”
祈善点头:“这是自然。”
沈棠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鼻尖隐约能嗅到浓烈的血腥味。
她也不想举起屠刀,但架不住有人硬往她的刀子撞,既然如此,何不笑纳了?除了户籍赋税这事儿,还有另一桩头等大事摆在她的面前。眼瞅着开春,结果现实却是——没粮种、没耕牛、没农具、没田地,甚至还没耕地的人……这一年又该怎么熬过去?
十乌的金库是很丰盛啦,但这个节骨眼儿,大家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家家户户除了地主,谁有余粮?金银珠宝能换来粮食,但价格肯定高,明摆着得不偿失。
沈棠为此也是左摇右摆。
总不能指望林风一人供养整个郡县人口吧?把小姑娘称斤轮两卖掉也扛不住一天。
沈棠春耕言灵再奏效,没有耕地、粮种这些,田地也不可能凭空长出粮食……
左思右想,再不行的话——
她只能另想办法。
例如向以前的老邻居哭穷。
想来吴贤他们对此已经习惯了。
沈棠托腮,漫不经心地想着如何开口赊账,还未想出一个头绪,另一个打击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