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愣住了,脚下油门一松,雪地摩托的速度下降,如果不是他反应快赶紧提速,可能就要发生追尾事故了。
只是,施耐德的话还是令他处于震惊之中。
要看过多少遍地图才能在eva都失灵的情况下发现自己在某一块区域绕圈?
施耐德看出了芬格尔的震惊,淡淡道:“如果你每天晚上都因为身体被龙血污染而带来的全身各处脏器的疼痛和对自己学生的思念以及愧疚而睡不着,只能通过记格陵兰的卫星地图来减缓痛苦,我想你也可以做到。”
芬格尔还是感到震惊,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痛苦才是最大的,失去了挚爱和可以放心交托后背的生死同伴,当年的颓废并非全是为了留级等待路明非入学而伪装的,至少前几年是完完全全的本色出演。
“我知道你不理解,在你看来我失去的只是自己教导的学员罢了,每年卡塞尔学院都有教授失去自己心爱的学生,但他们依旧奋斗在这片屠龙的战场上,无论是前线还是后方。所以你觉得我再痛苦悔恨也比不上你心中的苦是吗?”
“不,你不根本不懂我们这些教授!”
“如果我们没有在第一线和自己的学生并肩作战,那么我们只是悲伤,但我们也会为自己的学生骄傲,因为他们是人类的英雄,是值得尊敬的烈士。可如果我们和学生一起在第一线奋战,那么当老师的,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学生死在自己的前面。”
“就像那次瞿塘峡面对青铜与火之王和那头龙侍的时候,如果没有学院的及时支援,那么曼斯会第一时间下令摩尼亚赫号上的所有人员撤离,然后自己一个人带着下潜设备和那头龙侍拼命,这是我们这些教授的尊严。”
“但我不仅看着学生们死在我的前面,还活了下来,还是我自己主动求活,用言灵·君焰让自己在那片极寒之地活下来,甚至最后连我学生们的尸体都没能带回来。”施耐德的双目微红。
芬格尔冷冷道:“可您还是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