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咱们这是去那儿?”,车夫的声音透过帘幕传了进来。
“到前面那个巷口就折回去,回驿馆”,因着唐成最后那句话,姚荣富心里轻松了不少,虽说他在酒宴上使的推手儿有根有据,但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如今的于东军正是最得圣眷的时候。
该顶的也顶了,刚不可久,在皇城混了几十年,姚荣富对这个道理是再明白不过了。只是想到于东军在酒宴上拂袖而去的情景时,姚使君抚着颌下美苒的手一紧,那油光水滑的须发便又断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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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校的马程却快,第二天下午时他便已经回来了,随同其一起到的还有竹山县主簿老许。
只看老许一脸土sè的样子,便知他这趟行程实在是算不得舒服,可怜见的,快六十的人了,几乎是近十年都没再骑过马的人,这次差点没把骨头架子都给拆了。
他来的艰难,面见观察使大人的时间却短,这其中还因为走的匆忙,那小校又没跟他点明关窍,以至于许县尉回起话来就甚是模糊,时令分明是乍暖还寒时候,但他头上的白毛汗始终就没断过。
三官有多少地?多少百姓?这手头又没个文卷的,谁能知道!那兔子不拉屎的鬼地方,老许自打接任主簿以来就从没去过,而今观察大人巴巴的把自己急传过来问这个,这不是存着心……刁难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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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老许的委屈,昨晚与于观察有过一番长谈的姚荣富在这个下午也是闹心的很。
“东阳你看看”,姚荣富“啪”的一声将一纸有观察使大人亲自具名签章的公文拍在了马别驾身前的桌子上,“钱粮一文没有,徭役额度一个不给,竟然就让修路!皇帝还不差饿兵,咱们这位观察大人还真是杀伐果决的很”。
自打昨天宴会上目睹着于东军给了姚荣富一个没脸之后,老马郁闷了一个年下的心情竟然慢慢的好了不少,而今再看着使君大人有些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