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王贤知道,老爹为啥这么生气。因为如今已经不再是太祖时了,天下读书人越来越多,吏员向上的路径依然存在,却明显越来越窄,越来越难。一般任满九年,可以到吏部考试,通过之后,由吏部酌情任命为文字由一品江山吧提供不入流的杂职官。
明朝官制,说起来是九级十八品,但其实从九品之后,还跟着一长串未入流品的杂职官,什么吏目、驿丞、司狱、提控案牍、检校、副使、大使之流,林林总总六七十种官职,很多人一辈就陷在里头,挣扎不出来。
而一旦被任命为典史,虽然还是未入流,却是到了未入流的顶端,再升迁必然要入流品的。一旦错过这机会,王贤就是再年轻,也难以出头了。所以老爹才会这样着急….
“爹不是说,当芝麻官还不如当司吏么?”王贤不禁苦笑道,“如今干嘛又盼着儿当官?”
“我那是说我自己,四老五十了还有啥前途?混不上去的话,还不如当个司吏舒舒坦坦。”老爹圆瞪着两眼道:“但你不一样,你今年才十七岁,如果就冇能当上典史的话,哪怕熬满九年一升,四十岁也能当上知县!要是吉星高照,说不定将来致仕前,还能当上知府!”老爹说着险些淌下口水道:“那样咱王家十八代祖宗,都会笑醒的!”
“可惜,这些事儿不是咱能说了算的。”王贤安慰老爹道:“我还是安心当我的司户,回头用心读书,看看能考个秀才出来不。”
“唉,现在用功,晚了……我还是指望你儿中秀才更现实。”老爹不知道督学大人的承诺,自然对王贤毫无信心。想了想,他猛地一拍王贤的肩膀,起身道:“干坐着不行,我亲自去一趟南京,不管花多少钱,也得让你上去!”
“爹……”王贤想说算了,但其实他自己也不甘心,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得多少钱?”
“撑死不过两千两银。”老爹口气大得很:“你这大半年又赈灾、又买粮,这点钱还是能拿出来吧?”
“没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