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调道:“我是两点出发的。”
他诧异地打量了顾工一眼,高级知识分子的精神那么脆弱的吗?只不过是多干了点活,被人揍了几顿,浑身上下还手是手、腿是腿的,连思想都不正常了。
他说,“你糊涂了。”
顾工被噎了一下,说:“我是着急了一点,人老得糊涂了。”
“不过……你就不能机灵点,答应我下次再帮忙去看看吗?”
他一张老脸涨得都红了,叹了口气道:“我从三月就来这边的考察了,快半年了,为了这工程忙得连封信都没有给家里寄过。现在……更是没有资格走动了。”
“要是你有空,就帮我看看吧,我感激你一辈子。”
贺松柏应下了,他并不接受顾工的“卖惨”。在他看来,比顾工凄惨的人多了去了,好歹他还有空帮了帮顾工。这老家伙贼精贼精的,得了他一次好,次次都想巴上他。
这回住到牛棚里,吃饭的时候更是恨不得抻长脖子往他们家里瞅。
贺松柏说:“我不需要你的感激,你嘴巴给我闭严实点,谢天谢地。”
他的脸沉了下来,剑眉倒竖凶巴巴地道:“我是没啥本事,但是整你一个还是绰绰有余。”
顾工沉默无言地躺在干燥的谷草里,翻着他那本厚厚的册子看。
破烂又肮脏的纸张缝隙里,透出了他一对含泪的眼。
他等贺松柏走了以后,学着这边地方的腔调,扯着嗓子喃喃自语:
“我的感激还是有用的哩!”
“穷小子,不识货哩!”
过了老半天,他才回到现实,“我才是没用的人……”
顾怀瑾“欣赏”完了他的工程规划书后,满意地把它藏到了干燥的谷草底下。他觉得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保不齐得出事。不过……他愣是找不出证据证明哪里能出事。
顾怀瑾每天干完农活后,日常工作就是翻他从三月以来每日随手记录的册子。既是垂死